《中国社会科学报》2013年4月19日第441期 作者：杨绿/编译
【核心提示】屏幕阅读方式无法让读者完全享受纸质阅读中“可触摸得到”的体验，尤其在精读长篇著作时，读者常会受到屏幕阅读的强烈制约，这也是为何许多人偏爱纸质阅读的重要原因之一。
随着科技的发展，人们的阅读方式发生了深刻变化。《科学美国人》网站4月11刊登了其编辑菲利斯·贾布尔（Ferris Jabr）的文章《数字时代的阅读大脑：纸质与屏幕的科学》（The Reading Brain in the Digital Age: The Science of Paper versus Screens）。结合多项实验及研究成果，贾布尔分析了纸质阅读与电子阅读间的区别。
许多研究结果和民意调查都显示，屏幕阅读方式无法让读者完全享受纸质阅读中“可触摸得到”的体验，尤其在精读长篇著作时，读者常会受到屏幕阅读的强烈制约，这也是为何许多人偏爱纸质阅读的重要原因之一。
早在2011年，《实验心理学》杂志（Journal of Experimental Psychology）就刊登了研究报告《文本习得的元认知调节：纸质与屏幕阅读》（Metacognitive Regulation of Text Learning:On Screen Versus on Paper），通过对比人们对不同媒介的态度，发现纸质阅读比屏幕阅读更利于人们保持良好的学习状态。
美国塔夫茨大学教授玛丽安娜·沃尔夫（Maryanne Wolf）曾在其著作《普鲁斯特与乌贼》（Proust and the Squid）中谈到，人类大脑中的阅读回路并非与生俱来，而是在进化中逐渐形成的。公元前4000年左右，人类发明了文字，进而大脑中形成了为阅读而存在的回路，拥有了独特的阅读能力。
贾布尔在沃尔夫观点的基础上提出，人类大脑需要通过具有一定物理属性的媒介来感知、理解文本。1971年，贝尔电话实验室的恩斯特·罗特科普夫（Ernst Z. Rothkopf）就发现，人们在回忆某一文字信息时常会想起该段文字出现在书本中的位置。贾布尔举例称，如人们会自然地记住达西奚落伊丽莎白的经典情节出现在《傲慢与偏见》前几章节中某一左手页的特定位置。
贾布尔认为，纸质书籍比屏幕文本具有更明显的“地形特征”。如一本展开的纸质书籍具有左手页、右手页以及八个角落，这些为读者提供了一个边界清晰的区域。当读者阅读某一页时，整本书并不会在读者的视野中消失，读者可以形象地感知这一页在整本书中的位置。另外，诸如翻页的节奏和声音，书的薄厚等一切纸质阅读特征都会为读者更好地驾驭文本提供帮助。
读者阅读电子文本时，文本通常会以无具体分割区域的整体形式出现，尽管读者可以通过搜索功能定位具体词语，但缺乏对文本的整体掌握。贾布尔称，与纸质书籍不同，大部分电子阅读器或多或少都会影响读者对文本“地形特征”的感知。这就像在徒步观景时，迈出一步后，之前的景观就会模糊不清，同时也看不到前方有何景色。
挪威斯塔万格大学教授安妮·曼根（Anne Mangen）及同事在2013年1月的一项实验中，让72个有同等阅读能力的学生分别在纸质和电脑上阅读相同内容，并回答与之有关的阅读理解题目。结果显示，电脑阅读的学生的表现要逊色于纸质阅读的学生。曼根认为，电脑阅读会加大学生在文本中寻找特定信息的难度。因为仅靠滑动或点击鼠标，学生掌控文本的能力会有所下降，而纸质阅读的学生可以自由地翻页，他们有更多精力可用于文本理解。
尽管很多设计师在努力使电子阅读更加接近纸质阅读的体验和感受，但目前没有一项产品能完全代替纸质书籍。这不仅是对整个文本掌控的问题，对许多喜欢传统阅读方式的人来说，他们更需要通过书籍来观看、感受甚至嗅闻墨香。缺少了这些体验，阅读会少许多乐趣。
（杨绿/编译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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